稀饭Rye

南极圈cp爱好者,丢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全世界路过

【双零】因误会怒返莫斯科,路鸣泽千里追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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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的最后一天夜里,零独自坐在伊丽莎白宫最顶端的烟囱旁,寒风夹杂着雪花,把她的裙摆吹地猎猎作响。



还有不到五分钟就是新的一年了,圣瓦西里大教堂下簇拥着男男女女,从世界各地赶来的人们把红场占满了,亮起上万块手机手机屏,从她的角度看下去,就像繁星缀满天幕。



她穿着露背的吊带晚礼服坐在这里有一会儿了,确实有些冷。



她打开身边烟囱的小门,让暖风吹在脊背上,然后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双臂环住自己,把头枕在膝盖上,稍微暖和了一点。



环顾四周,她感到一阵难过,望着红场上热闹的人群,她想起了在天鹅港的时候,她隔着铁栅栏望着一望无际的白色,她离人类的世界那么远,没人能听到她呼救,那是她第一次想到了可以去死,而现在她突然觉得,即使她现在身处在人群里,也不过是处境不同的另一座孤岛罢了。


一个人的世界其实很小,只不过是由自己在乎的人组成。



她在乎很多人,当然也有不少人在乎她,不过那些人最在乎的人都不是她。



其实她很知足,她活下来,有了新的生活,有了那么多朋友,她很感激。只不过在今天这种日子里,大家都回到了最在乎的人身边,她好像就又变回了当年那个孤独的从来都不会笑的小雷娜塔。



她觉得很难过,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一个人是最在乎自己的,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的,她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有些矫情了,毕竟连自己的爸爸妈妈都不曾在意过自己,为何非要在意是不是有人把自己放在第一的位置上?



其实他做的已经很多了,他至少还记得自己的生日,虽然他也记得麻衣和薯片的。



“圣诞节离新年比较近,生日礼物和圣诞礼物我就当一个送了噢!”他把一个小礼品盒放到她手里就去和别人攀谈了,甚至都没有再看自己一眼。



失落,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失落,如果没有人给她希望,她或许还没那么难过。



她很清楚,只有她自己在期待战争结束以后的第一年里会有什么变化,他其实一直都在强调他们上下级的关系,她知道她想的那些很不切实际。可当路明非神秘地告诉她让她晚上穿的漂亮一点,暗示她有重要的事情的时候,她是那么地高兴,她忍不住就要往那方面想。



她心下了然,那不过是路明非错解了他弟弟的意思,她多可笑啊,穿成这个样子,别人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其实战争结束好几个月了,他一直都是这样啊,只能怪自己存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她看着他在人群中谈笑风生,她就越发地难过起来,她想起曾经冒出来过的一个想法,所有漂亮的洋娃娃最后都会被丢在柜子底,再也无人问津。



她和别人跳舞时差点控制不住眼泪,一曲没有跳完就抛弃了那个舞伴夺门而出,无视背后的骚乱直接开着装备部的飞机从美国飞回了莫斯科,她已经长大了,变的那么强大了,却还是忍不住流泪。



还有两分多钟就要跨年了,教堂的钟声会敲响,烟花会照亮整个红场,圣瓦西里大教堂会在烟火的映衬下变的像童话里的城堡那样漂亮,而人们会拥抱亲吻,高兴的跨入2016。



【热闹是他们的,而我什么也没有。】



她照下了2015最后的红场,在最后一分钟发了一条instgram,温热的液体把膝盖打湿,立刻就结成了冰碴。



她闭着眼睛,心里默默数着,“60,59,58,57,56……”



默数到16的时候她好像听到有人喊她,可她睁开眼睛去看的时候视线却一片模糊,而随着最后十秒的到来,所有人都开始倒数,倒计时掩盖了所有声音,直到2016年来临,新年的钟声敲响,烟火上天,她才看清那个人影。



那是——路鸣泽!



她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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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鸣泽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太大了,芝加哥到莫斯科的距离好长,莫斯科好大,红场也好大,就连伊丽莎白宫也太大了,即使定位到她就在家里,他也找不到那个小小的女孩儿。



如果不是她发的那张照片,他真的就找不到她了。



天地那么大,她那么小,小到只要她再往别的角度躲一躲,他就可能找不到她了。



满天绚丽的烟花下她的脸上泛着水光,她蜷成小小的一团,在烟囱旁瑟瑟发抖。



快一点,



再快一点。



他终于来到她面前。



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她,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新年快乐,我的公主。”



他找到了她,



就好像找回了全世界。



“你愿意嫁给我吗?”路鸣泽低头微笑着问她,用手指轻轻擦掉她的眼泪。



他的语气有些急切。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好像在分辨他是不是开玩笑。



路鸣泽把她抱起往回走,白金色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他亲吻女孩的额头,“我原本打算你拆开那个礼物之后,我假装漫不经心地出现顺便求婚的,”



女孩歪过脑袋打量着他。



他自嘲的笑了笑,“这个主意太蠢了,把我的未婚妻都给气跑了。”



她撇撇嘴看向他身后,小声嘀咕:“我才没生气……”



身后的夜空里无数烟花绽开,像是梦里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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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放在壁炉前的地毯上,自己也盘腿坐下,掏出大衣里那个普通的礼物盒,递给女孩儿,讨好地看着她,“虽然我之前的计划很蠢,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打开它看看。”



刚进到温暖的地方,女孩儿的脸红扑扑的,她垂着眼睛,睫毛上还挂着一些泪痕。



她接过礼物,看着他小海豹一样讨好的眼神,抽了抽鼻子,一边打开盒子,一边哭过的嗓子略有些哑的问:“是戒指吗?”



路鸣泽笑盈盈地看着她,鼓励她接着拆礼物。



像被烫了一样,她迅速垂下目光,脸好像变的更红了。



里面的东西展现在眼前的时候,她又一次呆住了。



黑色丝绒缎面上是两只小动物,一只眼神可怜通体雪白的小海豹正认真地瞧着蜷成一小团靠着它睡觉的小白猫。



“喜欢吗?”路鸣泽有些期待她的反馈。



却没料到她摇摇头,紧接着她光脚站了起来,把礼服整理好,在他面前轻盈地转了一圈,嗓子因为哭过所以沙哑,带着委屈,“你看,头发散了,裙子也皱了,还被雪打湿了,不好看了。”



冰山小女王很少见地在撒娇,他一向有些不耐烦女人在他面前撒娇的,但发现自己并不反感她这样,反而觉得很可爱。



是啦,他该想到这是专门为他穿的漂亮裙子,女孩想要在被求婚的时候是美美的,可现在鞋子也丢了,衣服也皱了,精心盘好的头发也有些散落下来,当然会觉得委屈。



他再次审视那件让他在舞会上就有些心不在焉的裙子,那是一件深蓝色的露背礼服,裙摆及膝,很衬她的肤色和身材,确实有些皱了,但还是很好看,特别是背后,衬的她漂亮光洁的脊背和修长的颈子像雪一样。



在洛可可风格的卧室里,她就这样转着圈儿,像沙俄的公主一样翩翩然降临在他面前。



他有些走神,“好看的。”



公主又有些不高兴了,皱着眉怪他道:“一点都不认真,一听就是……啊!”



话说到一半,她轻呼一声,被他拉到怀里,紧接着就被他细细密密的吻淹没。



他觉得今天会撒娇会嗔怪他的女孩儿过分生动可爱了,过了好一会儿,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才舍得放开她,看着她害羞地把头埋在他胸前娇喘,还要坏心眼儿地在她耳边说话,“一听就是怎样了?”热气喷在她本来就已经红到根儿的耳朵上,耳尖轻轻颤动。



他发现了这个秘密。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他只是觉得她这样的反应很有趣,于是一遍又一遍地在耳边问她,“一听就是怎样?”她决心不再理这个坏心眼儿的人,可他不停地亲她的耳朵,把她搞得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她想说‘我还没答应嫁你呢’,却因为把手胡乱撑在他胸前想要推开他反而解开了他的一颗扣子,打乱了她的思维。



糟了!完了!



在他吻到她嘴巴上之前,她有些晕晕乎乎地想,她好像还有一句话没讲呢,然后在他把她礼服的吊带扯开之后,她就彻底地忘记了这个问题。



******



零睡梦里很不安稳,即使他把她整个搂在怀里,她还是紧紧攥着他的手不肯放,好像怕他离开一样,她偶尔还说两句让他难过的梦话。



“我知道自己对你没用了……”



“可是二十多年了……”



“我明白,她们也跟着你很久了……”



他轻笑,她在误会什么?



“是我多想了……”她喃喃道。



他轻轻抚摸她的脊背,亲吻她的额头,“对不起。”



她一直对他的爱是没有信心的,他一直都明白,事实上他也从没让她明白过他的意思,毕竟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可现在他可以承诺了,却没考虑到这点,反而故作姿态,装了好几个月以后还想出那么一个愚蠢的主意求婚,他想她逃走的那一刻内心一定是崩溃的。



他再次亲吻她的额头,带着无限地歉意温柔地向她说,“对不起。”



******



2016年的第一个上午,莫斯科冬日的阳光照进屋子,零在零号的注视下醒来,她想起他昨天送的那个礼物,无声的笑了。



“早,把左手伸出来。”他亲吻她的面颊。



她乖乖地把左手从被窝里伸出来。



一个戒指被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戒指上用古老的龙文刻着一句话: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



故事本来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但还有一个后续。



某天大家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路明非旧事重提:“鸣泽,我很奇怪,你那天究竟对零说什么了她要开着战斗机跑回老家去啊?”



路鸣泽喝了一口伏特加,并不看他,淡淡地说:“过去这么久了干嘛还提这个?”



芬格尔把酒杯放下,双手托腮做吃瓜状,“是呀是呀,我们其实一直都很好奇,照理说贵夫人知书达理世故通达礼数周全,不至于做出此等让人讶然的事情啊!”



楚子航和恺撒听到这边的议论也围了过来,恺撒说:“芬格尔言之有理,如果说路狗他师姐做这么高调的事我还信,零这姑娘,我从她进学院就看着她长大的,不像不像,所以兄弟你到底和人家说什么了?”



路鸣泽看着这一圈人,其实心里也很苦,他其实什么都没说啊,按原计划她不该这么大动静的,“我说我什么都没说你们信吗?”



一圈人摇头。



路明非幽幽地说:“鸣泽,你快点老实交代吧,事前我可是特意给她透露过你会求婚的事情,透露的相当明显,你不说什么特别伤人的话,她怎么会落跑?”



此话一落地,路鸣泽眼神突然变的锋利,周围一圈人立刻感受到了杀机。



他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了,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她怎么会特意穿的比平时还漂亮,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她怎么会那么失望的跑出去,难怪她要说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难怪,难怪……



周围人都同情的看着前学生会主席,所有人都立刻明白了路鸣泽那天计划失败的关键,只有路主席一个人还在说着什么要路鸣泽老实交代之类的话。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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